零晨三點,莫名其妙的醒來,是前一天睡多了吧。
心裡嘟嚷著,再過五個小時就要上班了,這個時間也不好直接起床,繼續窩在被窩裡,希望能再度回到夢鄉。
但我心裡明白,那肯定需要一段時間的折騰。
腦子裡忽然跳出了關於雪女的記憶。
雪女是一位我的女性友人,會稱呼她為雪女,是因為她一直都是個冷若冰霜又有個性的女子,而且更直接的原因是,她非常愛冷。
每到了冬天這個不討喜的季節時,都可以看到她雀躍的模樣,她真的喜歡冷,喜歡人們會從口中呵出霧氣的這種溫度。
她總是笑我冷到雙手不停搓揉,企圖想摩擦生熱,獲得一些溫暖。我則羨慕她總是可以在這種惡劣的氣候下,保持一貫的優雅。
關於愛情,她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,剛認識她的時候,正好是她最不諒解男人、最不相信人性的時期;關於愛情,我則始終維持著自己的角度,若即若離且若有似無。
我們之間,竟然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,就算平常出去彼此不多話,也絲毫沒有任何的壓力或是不協調感。
還記得當初是我率先想要打破這樣的平衡,表示希望可以交往。她沒答話,只用了燦爛的微笑回應了我,我欣喜的擁她入懷,撫著她的髮,嗅著她的氣息,那個時候我自信著我們的未來會是美麗的。
隔日在電話那頭,她說道她的反應可能讓我誤解了,她希望可以繼續維繫著過往的那種平衡。這讓我覺得尷尬無比與難堪,於是黯然的離開了她一陣子。
後來的幾年,偶爾,她仍會捎來簡訊或是MSN訊息,因為害怕自己受傷,我很明顯的退卻了,搭理的頻率減少了。
然後忽然她就嫁到美國去了,那裡的冬天,冰天雪地的,正好如她所喜好,剛好她又超愛英文,我知道那裡才是她所想要的世界。
沒有夾雜一點失落,我真的為她感到開心。
現在偶爾她還是會捎來遠在時差超過12小時的那岸的生活狀況,前一陣子新聞報導美東嚴重寒害,她說她投降了,零下20幾度的冷,已經超出她喜好的範圍了。
『想念台灣了嗎?』我俏皮的問。
『我想吃蚵仔煎。』她俏皮的答。
每一段過往,都可以是豐富我們人生的一種養分。
我不知道,這樣的際遇,稱不稱得上是一種浪漫?
我只知道,再不快點入眠,我明天上班恐怕就要遲到。
2014.01.20